自由時光的自由城邦

            媽的~~為什麼晚上貨又爆量，腰好痠。越搬越賭爛，搬到幹意滿滿！又不能提早下班了~~。

    今天來講「報仇」和「恨意」。

1.

    以往父母長輩常常講：「放下仇恨，原諒別人也是放過自己」，而佛教也有「因果自有業報，報仇只會毀了自己」的觀念。若是一神教體系，則認為「是非對錯，上帝自有裁罰。」、「報仇是神在執行，人不可自比為神而越界。」、「如果對神的裁決有信心，你就不會擔心仇人沒得報應而非要自己動手」，或是「把自己看得比神重要，才會想手刃仇人。」諸如此類。總歸來說，大多數宗教都是反對報仇，拒斥恨意。都主張人要放下仇恨，原諒你的仇人，以德報怨，用愛去化解暴戾之氣bla bla之類的老掉牙論述，一般世人也流傳「冤家宜解不宜結」等口號。

   在愛與恨之間，人們往往抬高「愛」，貶低「恨」。覺得用愛可以拿來發電…..ㄚ不對XD，覺得「愛」可以化解人與人之間的衝突和互砍，「原諒」可以消彌從過去一直持續滴血的傷口。甚至還出現「一笑泯恩仇」這種不切實際的文學誇飾。我要說，會講這些打高空口號的丁丁們，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看著別人痛苦而在旁邊講大道理來抬高自己。大多數父母要子女不要跟欺負自己的人渣計較，是因為那些狗屁父母不是自己親身被欺負，沒有親自感受到被同學虐待的痛苦。一方面也是怕麻煩，覺得子女忍一下就過去了，別再給爸媽添麻煩。還有就是很多父母對於權力和流氓是毫無招架之力，這也難怪，台灣過去超過50年，國民黨從校園到軍隊到社會一直都是暴力手段加權力勾結，一般沒有背景的老百姓是無力抵抗，只能逆來順受，久而久之就變成「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扭曲價值觀。他們沒有學習怎麼去跟權力者和暴力者討價還價甚至對抗，而且過往的白色恐怖和社會和校園環境全方位的威權專制，讓父母輩學到「別當出頭鳥，不要得罪上級，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態度。

    然後他們就把這一套價值觀傳給下一代。

    台灣社會的混亂起源於不少台灣人價值觀錯亂和扭曲。原因很多種，而我認為其中很嚴重的一點就是「對愛與恨這兩種感情的錯誤解讀」以及「全面捧高愛而完全不敢面對恨」，這是同一點的正反兩面。

2.

    絕大多數宗教(主流是基督教和佛教)都抬高愛，貶低恨；高舉原諒，而唾棄復仇，甚至連「記恨」都被打成黑五類。在教會或佛寺，你敢說你對誰記恨，甚至想報仇，馬上會面臨什麼會友ㄚ、同修ㄚ用「自以為是的道德教訓」來對你群起圍攻。他們會很興奮地引用自己平時努力研讀或聽法師牧師講解的經文名言來對你說教，他們會興奮到精神上相當Holy，Holy到類似無套性交，性交到快要射精或是陰道收縮的歡愉境界(大家可以想想麻辣教師GTO裡面那個變態體育老師袋田一~~)。越教訓妳越興奮，越覺得自己的道德比妳高尚，修行功力比妳高深(或是比妳親近神)，而且比妳努力有成果。

    歸根究柢，他們自己也不敢面對自己心中的恨意，不敢回顧自己以往被不公平對待的種種人事物。所以他們拼命讀經上課，拼命打造出自己已經原諒那些傷害自己的人渣，自己已經放下仇恨的高尚樣子……但一切都只是壓抑，越是貶低恨，就表示這些傢伙越怕「恨」這個情感。越是抬高「愛」，到最後「愛」也不再具有溫暖，只成了一個冰冷空洞的口號，聽起來一點都不動人。尤其是那個什麼他媽的「大愛」，在我聽來比雜交還難聽。什麼雜交人獸交已經夠噁心了~~「大愛」這個詞的腐臭程度絕對完勝。就像是神父牧師在講台上形象HOLY滿口憐憫世人，下了台就去雞姦男童或和已婚的女信徒相幹那樣渾身屍臭味。(推薦電影：驚爆焦點)

3.

    對於「原諒」和「報仇」，我的想法很簡單：這只是個選擇。

    千萬種人千萬種性格，有些人的性格很輕易就能做到原諒，而有些人就是傾向報仇。這沒什麼誰對誰錯，或是哪個高尚哪個低劣的優等生劣等生二分法。兩種態度各有優勢也各有風險，也有各自要承受的痛苦。

    妳選擇原諒，好處是妳不必為了報仇而付出巨大資源成本。妳的生活正常運作，把風暴壓縮到最小範圍，妳繼續經營妳的人生。如果運氣好，幾年或幾十年後的某一天妳能親眼看到當年傷害妳的仇人生不如死，而妳完全不用付出絲毫心力……如果妳「成功」原諒對方的話。但妳也有可能失敗，妳現在逼自己去原諒對方，也努力了好幾年或十幾年試圖真的去原諒對方，但到最後妳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還是好想虐殺仇人。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仇人也不知道跑到哪了，妳也年事已高，身手體力不再是顛峰，而且！這幾年或十幾年，妳發現自己活得很不快樂，拼命想去原諒對方或是被教會信徒還是什麼佛學共修道德教訓要去寬恕對方，結果妳自己一直做不到，甚至最後才弄清楚自己根本不想去原諒……但十幾年已經過了，這段時間已經浪費掉了。那些在旁邊打嘴砲擺清高的婊子龜公才不會跟妳道歉，他們只會說「是妳自己要聽我講的ㄚ~~我又沒逼妳！」然後妳後悔，覺得應該一開始就把仇人弄到殘廢或是對他子女動手，絕果卻晚了十幾年……

     這就是「原諒」的優勢和風險，原諒也有成功和失敗之分。不要以為每個「原諒」都是讓人淚水鼻水口水直噴的感人故事。簡單一句話，所謂「原諒」就是別人造成妳的巨大損失，妳摸摸鼻子自己認賠。看妳能不能做到？我這提問不是反諷，我身邊也有幾個人做到了。這是選擇。

    來講「報仇」：你選擇報仇，付出巨大心力、時間、金錢，委託徵信社找他家，雇用黑道抄他家，把他凌虐到在你面前打滾哀嚎，痛苦到哭不出聲音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你就能享受類似無套性交的快感，享受正義得到伸張，自己出了一大口怨氣的通體舒暢，全身酥麻的極度興奮。報完仇後，一切回歸日常。你的人生重新起步，過往的痛苦已經算帳完畢，不再像幽魂一樣動不動就空降內心去騷擾你……當然，這是「報仇成功」的例子。

    如果報仇失敗呢？你付了一大筆錢，砸了一堆時間，結果對方還是活跳跳，還反過來讓你吃官司，或是雇用黑的看是廢掉你哪個部位。你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丟山寨，全輸，甚至沒命。而且通常傷害你坑你的人，大多比你擅長玩計謀耍小聰明。很有可能你的復仇方式他通通知道，因為他對付過太多類似的仇家了。

    除了這兩種外，第三種報仇結局通常是兩敗俱傷，你傷了對方，但對方的受損程度沒有達到你的滿意標準。你覺得對方沒有得到該有的報應，你那口氣還是消不了。但你的資源也所剩不多，最後你選擇忍恨罷手，或是你選擇豁出自己的人生跟他同歸於盡，甚至想拖他全家下地獄，這樣才有賺……結果你可能報仇成功了~~但你的資源和心力也消磨殆盡，然後你就感到空洞，感嘆報仇成功又怎麼樣…..

    這就是報仇的「成敗風景」。看起來報仇也不是一條好走的路。失敗率頗高，就算成功了，是否真能讓人身心平復？不知道。而「理想的復仇」似乎比「理想的原諒」來的高難度與高成本，難怪多數宗教和世俗人士都主張原諒。

        (未完，待續)

         Mario寫於201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