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時光的自由城邦

所喝的是什麼水？《死者喝的水》讀後感（有雷，未讀勿看）

    一個曾任中央高官的德高望重企業家被殺害分屍，屍體被裝在兩個行李箱送回家中。而牛越在調查的過程中，又意外扯出一起30年前的船難，兩起事件有什麼樣的關連呢？

    對我來說，牛越這個名字不陌生。在《奇想、天慟》和《斜屋犯罪》中都有出場的牛越，前本書面對吉敷時表現出悠閒淡然的態度，後者則是對於恐怖的命案和腦袋不太正常的御手洗潔大擺苦瓜臉，兩種不同的態度讓我對他印象深刻。牛爺爺的恬淡風格也讓我對他有好感。

    不過，牛爺爺唯一一本擔任先發投手的大作，我看完第一章後直接跳到最後一章，接著就把書塞回書櫃。因為我對時刻表詭計完全不感興趣。推理過程與劇情進展很沈悶，讓我很難得的失去耐性。

這本書要重看一遍可能挺難，不過最後的動機描寫相當生動寫實，值得反覆閱讀。我認為，一個人可以在無意間對他人做出最兇殘的傷害，而最強力的傷害不一定都是經由刻意的計畫安排。赤渡雄造為了趕自己的時間，間接造成了船難，事後又不肯說出真相，這樣的自私與自保行為其實與殺人無異。這件事對赤渡來說也許是人生一小污點，但這個小污點卻間接造成一個家庭往後數十年的痛苦。數十年的痛苦，生命的轉折點，讓兇手想用兇殘的方式殺人，非常合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用讓父親溺斃的水來親手溺斃赤渡，如此才能消恨。

看完終章後，我想到「人權團體、以德報怨、冤冤相報何時了、原諒別人就是原諒自己」之類的話語。這些在我眼中本來就很空洞很不食人間煙火的話語，在面對澤入血淚的自白後，更是失去一切說服力。我一直認為，我們這些旁觀者有何資格命令別人以德報怨？有什麼資格講出「原諒別人就是原諒自己」的道德高調？如果當自己的生命遭到毀壞，而自己靠著毅力慢慢站起來，或許才有資格講出這些話。

「聽他這麼說，牛越努力思索，希望能找出說服他的、有力的反駁，但最後還是想不出來。」

這是P.300的一個句子。

也許面對這類事情，我們要去接受自己「無法反駁」的狀態，承認自己有無知與不懂的地方。無法反駁並不代表認同，我們可以不認同澤入的犯行，但對於他的動機，如果再用什麼「原諒別人就是原諒自己」的空話來指責，那只是暴露我們自身的偽善，可能有一天我們會變成澤入，然後好好去「享受」別人自以為是的道德教訓吧。

從這本書後，牛越再也沒有登場先發的機會，很可惜。希望哪天島田能重新任用牛越辦案，當然，別再寫鐵道推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