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時光的自由城邦

        (這是電視版的劇情，電視版的瘋王在死前是被美化地很有骨氣和瘋勁。不過我還是喜歡小說版裡面瘋王死前最後的形象。「哀嚎如殺豬，聞起來就像打翻的尿壺。詹姆把最後的龍王拖下階梯，一劍劃過喉嚨便結束了這一切。『就這麼簡單？國王應該要更難纏一點才對ㄚ』詹姆那時這麼想著。」小說這段描寫瘋王的形象很對我胃口，也比較合邏輯。通常越是高姿態、濫用權力，把羞辱別人當娛樂的傢伙，其實他們的骨子都是出乎一般人預料的軟爛，奴卑。他們握有權力時非常猙獰，而在面臨失去權力，權力逼迫或是死亡關頭時，他們反而會做出各種和他們之前猙獰、凶暴、氣焰衝天形象一整個牴觸的下賤行為。像是陪笑臉，下跪，求饒，諂媚，裝熟。反而他們很難在失去權力時做出「怎麼樣！我就是輸啦，要殺要打就快！臭娘們。」這種在旁人看來是比較符合他們之前形象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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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王是個老中二，但不是天生就是中二，是一場事件才讓他變成神經病……不過臣子、騎士還有百姓才不在乎這些細節。他們只知道瘋王心情一不爽就會燒人，從民眾燒到領主燒到首相，沒有限制。似乎透過燒人，瘋王才能勃起。不過百姓和臣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比詹姆幸運多了，他們不用像詹姆一樣被迫觀看瘋王每次燒人和虐殺每個人的過程。

        詹姆後來發明一招不讓自己崩潰的方法：躲進內心深處，用瑟曦的身影塞滿腦子。當瘋王虐殺艾德的哥哥和爸爸時，詹姆開始用這招來維持自己的精神平衡。後來他把這招教給自己兒子托曼，當兒子被親媽媽瑟曦那個白癡婆娘折磨時。

        回歸正題。

        瘋王燒死每一個他看不爽的人，到最後全國有一半的人也看他不爽，革命就爆發了。起先瘋王並不在意，以為只要派幾個大領主前往鎮壓就輕鬆解決，到後來他才發現這次的叛亂勢力不同於以往，是坦格利安王朝270年以來的最大威脅，身死國亡、血脈滅絕完全有可能變成事實。於是瘋王派遣更多軍隊去平亂，前後換了四個首相，但卻是越平越亂，到最後瘋王必須派出大王子「雷加」外加御林鐵衛隊長「巴力斯坦賽爾彌」兩大精英，率領精兵遠赴三叉戟河，和叛軍做關鍵的死戰，最後則是連這關鍵一戰都慘敗了，王子被捶死，隊長被俘擄。

        當王子的死訊傳回君臨時，瘋王知道大勢已去。但投降一直都不是他的選項，他最後的選項是同歸於盡。於是他命令第四個首相，一位火術士，製造數千罐的燒夷劑，擺在君臨城的各個地方，像是酒館、馬房、客棧、貧民窟，最後連皇宮的地下室也堆滿了。瘋王決定將君臨城連同自己和叛軍和首都的百姓一起燒成灰，他也密切注意戰報，一等到叛軍入城，就放火引爆。

        詹姆身為御林鐵衛，日夜守護瘋王，所以瘋王的整個計畫他不想知道也得知道，才17歲的他無法想像整個首都人民都被燒死是甚麼情景。瘋王的變態直接刺穿道德底線，還停不下來地往地獄直衝。而自己卻必須，也只能守護這個垃圾國王，只因為自己是他媽的御林鐵衛？

        當艾德和勞勃率領叛軍前進君臨時，詹姆的老爸泰溫卻帶著蘭尼斯特軍隊先一步來到城門前。泰溫告訴城門守軍說蘭尼斯特軍隊要來護駕，而甚麼人都懷疑的瘋王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居然白癡到毫不懷疑泰溫，就下令開大門。城門大開後，泰溫下令屠城，並且親自帶著精兵直接殺向紅堡，要把王室成員全部殺光，日後可向叛軍擁立的新國王討賞。

        詹姆成了夾心餅乾，一邊是爸爸，一邊是國王，典型的忠與孝對著幹。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懇求瘋王向蘭尼斯特軍隊投降，這樣兩邊不用開打，詹姆也不必難做人。但瘋王根本不甩詹姆的建議，他直接下令：「現在是你展現忠誠的時候，去殺了你爸，帶他的頭回來見我！」然後他轉頭命令火術士首相：「準備點火。」(其實這一段劇情編排有很明顯的矛盾，既然瘋王都要放火同歸於盡了，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命令詹姆跑去取泰溫首級？但用瘋王已經瘋到失去最基本的邏輯思考來解釋，或許還說的通。但我覺得這段劇情還是太芭樂了些。)

        這時，詹姆就跟小新的媽媽美訝一樣，大腦的理智「啪幾」一聲斷線了。首先他拔劍殺了火術士，然後當瘋王轉身準備逃跑時，詹姆一劍刺穿他的胸口。由於怕瘋王沒死，詹姆再補一刀，割開瘋王的喉嚨。而瘋王從頭到尾，都一直喊著「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這是電視版的劇情，電視版的瘋王在死前是被美化地很有骨氣和瘋勁。不過我還是喜歡小說版裡面瘋王死前最後的形象。「哀嚎如殺豬，聞起來就像打翻的尿壺。詹姆把最後的龍王拖下階梯，一劍劃過喉嚨便結束了這一切。『就這麼簡單？國王應該要更難纏一點才對ㄚ』詹姆那時這麼想著。」小說這段描寫瘋王的形象很對我胃口，也比較合邏輯。通常越是高姿態、濫用權力，把羞辱別人當娛樂的傢伙，其實他們的骨子都是出乎一般人預料的軟爛，奴卑。他們握有權力時非常猙獰，而在面臨失去權力，權力逼迫或是死亡關頭時，他們反而會做出各種和他們之前猙獰、凶暴、氣焰衝天形象一整個牴觸的下賤行為。像是陪笑臉，下跪，求饒，諂媚，裝熟。反而他們很難在失去權力時做出「怎麼樣！我就是輸啦，要殺要打就快！臭娘們。」這種在旁人看來是比較符合他們之前形象的作為。)

        而在詹姆劃開瘋王的喉嚨沒幾分鐘，泰溫手下的騎士團就衝進大廳，看到詹姆手上染血的劍，還有腳下瘋王的屍體。詹姆餘怒未消，直接一屁股坐在鐵王座上，等著看誰來認領這個國家，「你們他媽的誰想當王就來當吧！」，他可沒興趣。過了一段時間，艾德史塔克進入大廳，看到坐在鐵王座上的詹姆。從那一刻起，詹姆的形象就整個黑掉了。騎士階層最強調的核心精神就是「對主上忠誠」，其中御林鐵衛又是騎士中的最高榮譽職。而詹姆殺掉國王的舉動，在艾德和其他騎士眼中就是一個爬到最高榮譽的人，結果親自在榮譽上面大便。就算客觀上，詹姆幫了叛軍一把，但這不會讓叛軍感謝他，尤其是對身上最具有騎士精神的艾德來說，詹姆就是腐臭的來源。

        詹姆有口難言，應該說他很混亂。他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御林鐵衛不是應該保護國王，以及履行國王的命令嗎？結果怎麼我卻殺了國王？可是國王要殺掉全首都的人阿~~這種命令我還要服從嗎？國王要我殺掉爸爸，這種命令我還得聽嗎？可是騎士的基本精神不就是要對主上忠誠嗎？結果我殺了主上，那我還能當騎士嗎？」……對17歲的詹姆來說，這些疑問已經超出他的思考能力了。

        「八卦永不死，一直傳不完。」詹姆殺國王的消息馬上傳遍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弒君者」這個綽號成了他的黑金招牌，直接鑲在他身上，成為他以後永遠被人嘲笑和羞辱的代名詞。像是，只要是跟詹姆有關的事，人們到最後就得出一個結論：「都是弒君者害的啦，因為他就是弒君者阿。國王都能殺了，還有甚麼壞事做不出來？」、「和弒君者立約就像在流沙上面蓋房子一樣。因為他就是弒君者阿。」、「不要再狡辯了，弒君者，你講的再有理都沒用！弒君者咩！講的當然都是謊話！」到最後，「弒君者」三個字時常被人們拿來對詹姆放大絕。

        可是那些罵他的人，包括在君臨城裡面生活的百姓，他們完全不知道是詹姆救了全君臨城的人民；他們也不知道詹姆在國王和爸爸之間的兩難抉擇；他們更不知道詹姆被瘋王先是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的過程；他們更不知道，詹姆後來當的不叫御林鐵衛，而是「人質」。他們只知道「詹姆殺國王」，光這點就足夠讓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的人們，從民眾到騎士到領主，爭先恐後去當判官，對詹姆宣判人格和道德死刑了。

        而詹姆就這樣被整個大陸的人民羞辱了17年，還沒有看到停止的一天。這就是救了全君臨城民眾的代價。而其他那些當聽話乖寶寶的御林鐵衛們，則依舊享有高貴的騎士英名，就算私下跑去嫖妓賭博酗酒，人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許詹姆可以理解，為什麼「獵狗」桑鐸克里岡會稱自己是狗，而不屑去追求一個騎士的頭銜。

(To be continued)

Mario 寫於2017.3.13